听着散文诗去上班 | 杨泽西：晚熟（外二章）

《散文诗》2023年第11期

标题：《晚熟》（外二章）

作者：杨泽西

朗诵：醉卧颂黄庭

晚熟

夏天即将把最后一抹绿交接给秋天，植物们匆忙地沉淀着自己的果实，而动物们没有时间观念，它们，在人们的感觉中慢慢衰老。

据说人的动作在猫的眼睛里会变慢七倍，也就是说我们在猫的世界里成长得很慢，而自然界里的确存在着一些晚熟的物种，它们拥有一套自己的物候和节律。

屋后的菜园里，只剩下最后一颗西红柿还未采摘。别的西红柿长大时，它还是一朵花；所有的西红柿都变红时，它依旧是绿的。

母亲并未拔掉这株晚熟的西红柿，而是留给它一片独有的领地，任它生长。

同样，我很庆幸有诗歌这块土地供我缓慢生长，让我成为一个晚熟的人。

凝视

窗台上的那些花多么美，它们眨动着眼睛，没有阳光的时候，它们就代替阳光，照耀你。

我们常常溺在自己的身体里，责备一株暮秋的合欢树，责备它叶子上消失的纹络，不肯给水面的镜子一个美丽的倒影。

我们自己呢？又有多久没有给这些——我们亲自栽培的生活的小嘴唇，一个亲切的吻了？

那些细细的雾气荡在空气里，多像你的眼睫毛，你凝望那些花的时候，那些花才不会被自己的香气辜负。

浮现在记忆里的故乡

成熟就意味着要被收割；成熟就意味着要承受更多的疼痛，而且要学会隐忍和沉默。麦子和人一样，都有低垂的头颅和沉沉的心脏。

麦子熟了，这是一个收获又丧失着的季节。

我的姥姥就躺在这一片金黄里，她即将失去守护她的麦子们，此刻，你听不到麦子哭泣的声音，你只能听到收割机阵阵的轰鸣声。

但让我的内心获得安慰的是，过些日子，姥姥将以玉米的形式重新生长；而麦子们也会原谅这一切，变得慈悲起来，因为，最后我们终归要一同回归大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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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编：宋姗姗

一审：张佳伟

二审：杨军

三审：邢玲

来源：湖南日报·新湖南客户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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