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南日报全媒体记者 邢玲 通讯员 陈浩军 胡大安

花季年华，她担起照顾年迈父母的重任，直至送老归山;而立之年，三哥、四哥家连遭劫难，她一力维持;年近花甲，她还在拉扯亲人的3个遗孤……人生路上有很多次选择，今年56岁的南县南洲镇居民张小毛，每次都是选择那个最难的选项：“承担!”

父母年迈多病，花季少女揽过照顾的重任

母亲是在46岁那年生的张小毛，张小毛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。本应备受宠爱的她，却选择牺牲自己，温暖父母晚年。

1984年，年仅16岁的张小毛招工到南县第一麻纺厂。原本想靠自己的努力，给父母一个幸福的晚年，可张小毛进厂才一个多月，父亲就因病去世。母亲有多种慢性疾病，遭此打击，病情愈加严重。

张小毛有兄弟姊妹7人，考虑到他们都拖儿带女，生活不易，张小毛主动揽过照顾母亲的重任。正是青春最美的年华，给张小毛做媒的人不少。她要求不多，就是结婚后，母亲和自己一起生活。母亲得长期服药，时不时还得住院疗养，提亲的人都打了退堂鼓。婚事一耽搁，就是一辈子。

1997年的冬天格外冷，母亲卧病在床，大小便失禁。张小毛把旧棉布剪成一条一条，制成“尿片”，给母亲用上。“那时晾洗的衣物、尿片等，经常挂满几竹篙。”

母亲临终之时紧握张小毛的手，说自己拖累了她。张小毛说：“能孝敬母亲，是女儿最大的幸福……”

劫难接二连三，小妹成了一大家子的顶梁柱

2001年的一场大火，将张小毛的三哥三嫂多年心血化为乌有，还失去了3个孩子。三嫂无法走出伤痛，先是中了风，后又与丈夫一起喝了农药。张小毛预支半年工钱，加上向工友的借款，凑了2万元，送他们去了医院。为此，她曾连续好几个月一天只吃两包方便面。

老天眷顾，三哥三嫂在领养了女儿藤藤后，又相继迎来两个新生命娜娜和洋洋。曾经幸福的家庭，以这样的方式“破镜重圆”。

可好景不长。2011年腊月，三哥罹患肝癌去世。那时，最大的藤藤12岁，最小的洋洋才1岁3个月。三嫂再也扛不住，又一次中风，瘫痪在床，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。张小毛事无巨细，体贴入微。2016年，三嫂弥留之际说：“妹妹，一辈子的恩情还不上了。3个孩子，就托付给你了……”张小毛郑重承诺：“就是我自己不吃，也不会少了孩子们一口!”

抚养哥嫂留下的3个孩子，对早已下岗的张小毛来说着实不易。于是，她去男人堆里背木材。一根木材，最轻的都有30多公斤重，一天扛下来，肩膀破皮溃烂，稍微一碰钻心地疼。可张小毛咬牙坚持：“扛一天木头，可以管一家人好几天的生活。”

没有扛木头的活，张小毛就开着小型农用运输车，守在人多的地方，等有人找她去拉货。冬日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脸，张小毛照样出门。“她就像燕子衔泥一样，一元两元地赚，硬是撑起了这个家。”一位72岁的老邻居看在眼里、疼在心里。

麻绳专挑细处断。张小毛的四哥离婚后日子过得很马虎，2020年被确诊为尿毒症。张小毛把家里全部的钱拿出来，又高息借了5万元，将四哥送进医院。四哥的命，终于被她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。

仁孝融入骨髓，善良女人传递善意与温情

张小毛将仁孝刻进了骨子里。家里本是自顾不暇，可她会带着3个孩子，去敬老院慰问老人。疫情期间，她做义工，给空巢老人送菜。

58岁的吴岳元曾和张小毛共事多年，“我亲眼看到她把饭菜打成流汁，用鼻饲管喂三嫂，喂一次要半个多钟头。”吴岳元说，自己就是受她的影响，对公婆恭敬有加，被社区评为“最美孝心媳妇”。

东堤尾社区支部书记谢阳对张小毛很是赞赏：“她孝老爱亲，拯救了几个家庭。社区号召居民向她学习，家庭矛盾少了，邻里之间和睦了，我们社区被评为全县文明社区咧!”

传统美德有很多种，张小毛用长达40年的付出，诠释着“孝老爱亲”的真谛。

(原载《湖南日报》2024年2月8日07版)